燕归辞

燕蓁用力推开他，后者却只是稍稍退后了半步。

“萧垣，你别发疯了。”

他置若罔闻，分开她的腿，用手托着她的臀将人直接高高抱起。燕蓁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却不敢叫怕引来西凉的人，又怕自己掉下去，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两条腿勾住他的腰身。

萧允羡仰起脖子看她，“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姿势吗？”见她又羞又恼，水眸因愤怒而终于生动起来，不再是淡漠无波，他温柔的笑了，仿佛曾经丢失的心找回了其中一片。

“你放我下来！”燕蓁瞪着他，竭力维持理智，不断压下被掌控的恼火和无力感。

说完，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的占有令人无处可逃，“吻我，像以前一样。”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燕蓁产生了错觉，以为他在乞求。

不过几个呼吸的间隔，萧允羡却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她不动，只看着自己，目光中还带有轻微的疑惑，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想再等了。

萧允羡仰着脖子迅速前倾，吻上她的唇时又骤然收住力道，只轻轻抿了一下她的下唇后，又用舌尖勾了一下。

再次捕捉到久违的味道，他呼吸轻颤，眼中的悱恻款款深深。

“蓁蓁，我们回到新婚之时好不好？”

燕蓁原本还在因他营造出的熟悉而恍惚，听到这句话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冰冷的讽刺道：“好啊，你让时光倒流，让我忘掉你做的一切，让我们之间没有那些利用和旁人，我们就...”

“从没有旁人！”他红着眼打断她，眼底尽是痛色。“从来没有别人...我对不起你很多事，唯独这件事上...从没对不起你。”

燕蓁垂下眼帘，眼带讥讽的看着他，下一秒吻了上去。

这一吻是宣泄的，强势的，痛恨的，虚假的…区别于曾经她在他面前，从来是迎合的，愿意的，期待的，娇怯的。

每次他们的亲吻都是他引导，他教她探索欢愉，让她习惯他的味道，牵动她的情绪起伏...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他最熟悉的领地。

但萧允羡忘了，熟悉是相对的。

燕蓁用手插进他脑后的发间，五指微微用力，通过亲吻不断压榨他口中的空气。他早就有了反应，此刻却有些脱离了控制。他的眉眼低垂，无声纵容着她汹涌的掠夺，直到被渴望冲击到下身，涨的发疼，险些站不住，他才将人抱着走到床前，任由她缠着吻着牵着。

萧允羡倒在床上，燕蓁跨坐在他身上，身体贴的越紧，心却依然相隔。

他失神的看着她，这样陌生又熟悉的她。

击碎这一切就在一刹那——

燕蓁拔下她的簪子，高举双手直直落下！

在夜色中闪着光亮的银簪尖端霎时悬停在他的眼珠之上。

“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醒醒吧，萧允羡。”

她收了手，趁他心绪恍惚的瞬间脱身。她将簪子嫌恶的丢在地上，背对着床上人冷声道：“若还想让我看得起你，就不要再像今日这般死缠烂打。”

说完，她冷漠的走出了房间。

房中的温度陡然下跌，一刻前的缠绵如泡沫随之消散。

过了很久，萧允羡还保持着曲腿而躺的姿势，安静的房中突然出现男人低哑的笑声，那笑一声又一声，无边落寞。

他抬起胳膊压在眼上，于黑暗中仅仅露出狼狈的嘴角。一滴泪顺着眼尾无声滑落，连夜色都看不见。

翌日。

燕蓁从漆九芳的床上醒来，见对方已经穿戴好，此时正为她今日要穿的衣服熏香。

她揉揉眼，有些不好意思。

“...起这么早啊。”

漆九芳拧了一条帕子走来递给她，“吵到殿下了吗？我去外间。”

“不用，在这里就好。”

昨晚她突然来霸占了他的房间，他的懂事让燕蓁多少有点尴尬。

“你...你昨晚睡地毯上冷吗？”

他微微一笑，“不冷的。”

这样的乖巧使燕蓁更加愧疚了，忙道：“我，我今天就走。”

闻言，他眉宇间浮现一丝失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帮着她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带人出去探听消息。

午间，护卫来报，平靖关停战了。

“查证过了？真的？”

“千真万确。侧君让我转告殿下，北齐的四皇子和燕少将都平安。”

得到答复，燕蓁不胜欣喜，笑着问：“九郎呢？他早上和你们一起出去的。”

只见护卫的脸色转难：“...侧君受伤了，不让我们告诉您。”

“怎么回事？西凉动的手脚吗？”

护卫摇头，觑了她一眼，道：“是殿下带来的那位...那位....”她一时找不到用什么称呼形容殿下的这个男人，要名分也没名分，要宠爱，好像看着也不多。

燕蓁一怔，“萧允羡？”

护卫索性点头，道：“回城的时候，这位公子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直接砍断了侧君的马腿，导致侧君跌落下马摔断了右臂。”

.....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燕蓁此刻站在她的房中，看见罪魁祸首正歪在榻上看云挽之的手札，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夺过。

“你回北齐吧！”

萧允羡冷笑，“赶我？”他起身，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