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黑蛇强吗

而黑键所担心的，白垩自然也会想到。

只是看着盘在黑键脑袋上的黑蛇他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神灵”不愿意直接与黑键沟通，但是白垩觉得黑蛇应该对黑键并没有恶意。

“我实在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既然你决定将格特鲁德送到罗德岛接受治疗，那么至少表明，你并不厌恶她。”

而听到格特鲁德这个名字，黑键死气沉沉的目光才渐渐有了一丝生气，但也仅仅只是一丝。

他冷哼一声，用着只有白垩和自己两人才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不厌恶？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恨不得让那个罔顾一个城市生命的疯子去死，反正她不是乌萨斯的那个恶神一部分么？死了就死了……”

白垩不由得有些紧张。

因为他瞧见黑键脑袋顶上那条格特鲁德小蛇正在生气地咬着黑键的头发。

而黑键察觉到了白垩的目光，还以为自己头上沾染了什么东西，随手拍了拍。

他没有任何感觉。

在白垩的眼中，黑键的手径直穿过那条黑蛇，就仿佛浮光掠影一般，没有丝毫接触到物体的停顿。

“我头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

“那就是你一拳把我发型打乱了，所以在那乱看！”

黑键没好气地说道，顺便揉了一下自己的脸。

刚刚那拳头可真狠……

“呃……抱歉，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白垩老老实实地道歉。

虽然是黑蛇动的手，但是老实的白垩觉得没有反应过来夺回身体控制权的自己也有一定责任。

“可是黑键，你还是选择医治她。”

“……”

“纵使你清楚，身为乌萨斯的恶神对方不会轻易地死去，你甚至打听了乌萨斯那位公爵的消息……你依旧担心格特鲁德的逝去，因为你无法理解她的存在形式，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都不愿意让你过去所熟悉的格特鲁德步入死亡。”

“……”

黑键沉默。

而看到终于松口的格特鲁德小蛇，白垩一边在心中悄悄地为黑键松口气的同时，一边将自己暗藏了许久的话吐出：

“黑键，你应该知道我爷爷的真实身份吧？”

“他是女皇的密探，而他所愿意抚养我的原因之一，便是监视我……监视一个尘世之音的残缺品。”

“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爷爷的不对劲，毕竟监视我的信息终究需要传达出去，而多年的朝夕相处足以让我从中找到一两处缺漏。”

“但是黑键……”

“难道我们能够因为最初虚假的相遇，便彻底否定一段真实的时光吗？”

“难道我们能够因为所谓的血脉，所谓的天赋，就彻底否定自己曾经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吗？”

“我当然清楚，命运是不公的，但倘若你为血脉带来的力量，天赋，甚至地位而感到不安……”

“那为什么不利用它们，为那些不够强大，不够有天赋，甚至不够幸运的人，创造更光明的生活呢？”

……

科西切公爵领的暗面，一群黑蛇正挤在一个电视机前，观赏着从格特鲁德小蛇传来的第一现场。

爆米花，可乐，薯条，汉堡，炸鸡……这些无所事事的黑蛇一边品尝由情绪和记忆幻化出来的食物，一边对着黑键与白垩评头论足。

‘真是好兄弟。’

‘话说，他们谁大谁小？’

‘这有什么所谓，反正都是远亲……巫王的嫡系血亲要么被愤怒的民众迁怒，要么被巫王残党送上实验台。’

‘说得挺好的，能够看出白垩为了保住自己兄弟的命在努力，知道惹我们不高兴的话他兄弟的下场会非常的惨烈。’

‘我倒觉得挺差的，后面说的话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强者就应该支配弱者，就连源石虫都知道把营养留给最强壮最容易存活的后代……’

‘可他们是人，不是未开化的兽亲。’

‘纯路蛇，有一说一，我们是不是最近应该少吞一点意识朦朦胧胧的动物……’

‘我反对！人类要吞，源石虫要吞，兽亲要吞，邪魔要吞，海嗣要吞，人工智能要吞，植物要吞，巨兽要吞……总之，不能挑食，这样的黑蛇才称得上是健全！’

吵吵嚷嚷的声音充斥着这座不大的房间，但更多沉默不语的黑蛇则仅仅只是默默地看着。

虽然白垩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其实并不适用于黑蛇。

因为和白垩的密探爷爷不同，十几年的时光对于凡人而言已经足够拥有好几次心灵的蜕变。

可对于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黑蛇而言……

那不过是蜕皮的时候一点点残留的渣滓罢了。

对小动物的一时兴起，和真正视如己出，其中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但是也无法否认，面对一个亲近自己的小动物，大部分人都会以温柔的态度对待。

黑蛇也不例外。

祂很“正常”。

……

大炎，勾吴城，面对烛九阴的言语，黎博利大汉犹豫了片刻，但最终，也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弯腰行礼，姿态卑微，但却斩金截铁般的说道：

“多谢恩人的好意，但是恕在下拒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