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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海角明心(第1/2页)
燕蓁与谢良臣简单的休整了一晚,第二日天不亮便借了主人家的小船去往最近的码头,然后换乘走水路的大船。
此刻,甲板上。
“进去吧,还得许久才能到幽州。”谢良臣为她系上披风,觉得她穿的还是单薄了些。“去睡一会儿?”
“不了,我想透透气。”
自从逃出疏勒以后,她就不愿在室内多待,觉得憋闷。此时面对开阔的大海,她更加不愿回到那狭小的船舱中。
燕蓁遥遥望着远处海上升起的一轮红日,直到看的眼睛有些干涩了才移开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总觉得心慌。”
闻言,他拉过她的手替她把脉,半晌后轻轻放下,帮她将披风收拢好。
“到幽州后最好多休息几日再赶去平靖关,不然你会吃不消。”
“可是见不到哥哥,我也休息不好。”
说完,她见谢良臣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想起了上次竹林一别,抿了抿唇,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关于竹林的事,这次见面以来,他们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主动提起。
“生。”
“?”
一般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展示大度然后再说一些好听的话吗?
燕蓁心里刚嘀咕完,就听他说:“你总这样追着他跑,不是办法。”
她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睛,“你说我哥哥?”
“嗯。他总有一天会成家,到时你...你也要跟着吗....”
“怎么会?哥哥成家又不会遇到危险。”她好笑的看着他,“谢老已经告诉你了吧,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的。”
没想到她突然说起这个,谢良臣静住,随后点头。
“前世,平靖关一战败了。但当时圣上并不是派我父兄前往的,所以我就没有多留意,只记得大概战况。”
“你随军出征,是想提点他们,避免战败?”
燕蓁轻轻摇头,“我仅仅只能凭借前世所知,再结合当下的战局,推测分析让哥哥不至于陷入险境。如果我远在上京,连战报都是事发数日之后的,等于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就算我提前告诉哥哥记忆中的一些线索,先不说他会不会当真,我担心有时人身在局中,容易因当下的判断而迷失前路,只看得见局部,看不见整体。”
她垂头,手指搓了搓衣带。
“我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总是给人添麻烦,女子随军出征更是荒谬至极,只是....”她将几缕被海风吹起的发丝挽在脑后,眼中是温柔的坚定。“如果你提前知道了不好的结局,会忍住不去改变吗?”
谢良臣注视着眼前人,良久,他才轻声道:“我羡慕他。”
“嗯?”燕蓁歪头。
“师父说,他此行会将你的身世告知与你。”
看着他深沉的双眼,燕蓁点头,有些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谢良臣垂眼,“那....你该知道,燕非不是你的亲哥哥。”
她早就知道啊。燕蓁懵懂着再次点头。
“.....你,”男人颈间的凸起上下滑动了一瞬,“你们....”
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样子,燕蓁终于明白他是何意。
“我们只是兄妹。”
浅色的瞳孔一怔,在红日海潮的反光下显得更加缱绻迷人,他‘嗯’了一声,唇角微微翘起。
“但是哥哥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我们一起长大,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是哥哥给了我温暖和依靠,也只有哥哥记得我说过的话,爱吃的东西,害怕什么....所以就算无关血缘,我也要想尽办法让哥哥好,越来越好。”
就在她以为自己了此一生时,传世花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此生她最大动力,就是改写哥哥的结局,不让他再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谢良臣用手摸上她被风吹的有些凉的脸颊,温和的喃喃道:“我知道了。”
他从前对‘相见恨晚’四个字无甚感觉,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因缺席另一个人的人生而懊恼。他初尝情爱滋味,只觉酸甜交织,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更不知如何对一个人好。
但对修道之人来说,道法自然,一切遵循本心,或许是个办法。
他捧起燕蓁的脸,轻描淡写的、极轻的、亲吻上了她的唇。
清冷的声音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排第二,尚可。”
潋滟的双眸睁大,燕蓁身体僵住,眼睫不停轻颤,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
她讷讷的‘你’了好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谢良臣看着她羞涩失措的样子,忍不住低头轻笑。他将披风后的帽子戴在了她头上,肥大的帽兜遮住了她的眼,帽檐下露出了精致的下半张脸。
他再次俯身,将她吻住。
这一次青涩不再,仿佛回到了燃烧着滚烫欲望的那一夜。
当晚,他在药物和欲望的催情下,将燕蓁抱到床上。他的神识在欲海中翻腾,往日深藏的柔情在此刻涌现,他渴望与她紧紧相拥,却在听到细弱的哭声后浑身僵住。
后背的挠痕火辣辣的,却不及他在看见那双带泪的眼眸后,涌现的愧疚如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的的心。
还好,还好他找回了理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点了她的穴,见她缓缓闭上眼失去了意识,然后盘坐调息,用师父教的秘术替换了她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