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是好话吗

第219章 说给墓碑的话(第2/4页)

迫切想要言归于好。见父亲犹豫再三,还是一语不发,她也不在意,收好瓶子扎了口,走到墓前,“哇,还有这么多。”

冥币、房、车,要烧的东西很多,足足装了半车斗,胡悦本来也没想办这么大,是亲戚们嚷着要办热闹点,也算是扬眉吐气,她也就随口答应下来,反正她只管出钱,花费也不大。置办的时候还好,现在烧起来真是大工程,胡悦过去的时候刚烧完房子,还有一麻袋黄纸,半麻袋的冥币,就那个浅浅的烧火盆,怕是要烧到下午去。胡悦赶紧安排,“大家都分一分啊,亲朋好友都拿去烧一些,烧完各自回去好了,收拾收拾正好接上孩子去吃饭。”

负责采购这些的是小叔,从前就鸡贼,说不定这也都是早想好的,正好借个便,大家各自分散了去给别的亲朋好友烧纸,也算是没空手来一次。胡悦和他们寒暄几句,渐渐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慢慢的往盆里撂黄纸,时不时地用捡来的树枝拨拨火。

“好像这是第三次过来,是不是啊?”

闷不做声地烧纸也有点无聊,胡悦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之前要读书,后来,出去了就很少回来了……以后,回来的次数可能也很少。”

“要是有假期的话,还是尽量绕道回来一下好了……”

她说着也觉得有点矫情,其实,胡悦并不相信鬼魂,她终究是很务实的,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才油然领悟,“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信鬼鬼神神呢,我现在懂了,归根到底,还是无法接受失去啊。”

“这辈子没来得及好好说的道别,总希望将来能有个场合可以尽情地说出口,所以,人会希望有阴间,希望有天堂,希望能在那里和失去的所有重逢。”

“但那都是假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那些话,现在不说,等到将来也会慢慢的淡忘掉,就算现在在这里讲,其实也挺尴尬的,追求仪式感,是吧,不管怎么样,你也都听不到了。十二年啦,如果真的有什么阴间阳间,轮回转世的话,你也应该投胎了吧。”

“希望这一次,去了很好的人家,过很好的生活,不要再过这么辛苦的日子了。”

“我已经长大了,能赚钱了,可以带你去很多比东方明珠更好的地方玩了。但是……没机会了啊。”

她说,慢慢地拨着火,低声地说给墓碑上有些褪色的彩照听,那张照片和记忆中的面孔不太像了,但她们本来也就聚少离多,十二年了,再去回想母亲的面貌,已经真的记不清细节了,人的记忆力就是这样残忍,该忘记的,永远都不会迟来。

“挺遗憾的……这辈子,不要再错过了啊。”

黄纸慢慢地落入盆中,泛起红光,在火中扭动着化为黑烟,胡悦出神地凝视着火苗,渐渐地,她忘记了自己正自言自语,说得越来越自然,好像在和谁谈天,说着那些只有亲人才关心的话,“有时候,我觉得很辛苦啊,妈。”

“你走了以后,没人给我打电话了,其实,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就是,没人问的话,感觉挺寂寞的。”

“家里冬天那么冷,以前你都给舅舅说,让他买点中药给我薰脚的,不然脚上就长冻疮,你走了以后,他不记得了,我没有钱,去问爸爸要,他说我乱花钱……他总说我乱花钱,以前生活费都是你给我打的,他不知道读书要花多少钱,一直以为我和大表哥一样,一星期只要几十块生活费。”

“大表哥都是九几年上的大学了,能一样吗,真的挺好笑的,那时候他一个月就给我200,很不够花的,我又要读书,不然我怕考不上那个大学,我一直问解大哥……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办你案子的警官,人挺好的,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小实习生,接到我的电话,没挂,一直很耐心和我说,还被我要到了手机,我们就一直发短信,我考大学的事都是问他的,我想考警校,他说我身高不够,做不了刑警。”

“当时我信以为真了,后来才知道他骗我的,反正就决定考法医学,那所大学录取分数线好高啊,我们学校一年就考走20多个那种档次的学校,也就是说,我要考到校前十才有把握。可我们学校师资力量也就那样,我高二的时候才排一百多名……”

“反正那时候,好窘迫啊,钱不够花,又没时间搞钱,所有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钱真的不够,食堂菜都只能打很简单的,有时候我就吃一个馒头,同学很多都笑我穷……人性有时候真的好可怕啊,妈。”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我现在有钱了啊,妈,我很有钱了,我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她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股份的主人,托着腮出了一会神才继续说,“不开玩笑了,我真的有钱了,两百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了,一顿饭有时候都吃不了两百,以前,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那么多……哈哈,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啊?”

“以前,只能吃馒头,肚子里没油水,真的很饿的,怎么办呢?我就找借口去二姑家里,说是看奶奶,每次都饭点去,混饭吃。有时候也去舅舅那里,到饭馆找他。”

“其实他们对我都挺不错的,他们也难,我都理解,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顾得上我呢。奶奶也不怎么喜欢我,我是女孩子嘛。她叫我好好读书,没必要经常过去。”

“她那样讲的时候,我记得表妹在边上,她什么也没说,就是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她其实是看出来了,其实都懂,就是没说破……那时候我心里好难过啊,妈。我就想,生活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她抿了一下嘴,用手背擦了一下鼻梁,“不过我当时也没说什么,我也对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