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汽车回六零

收到了这封信, 苏烟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半夜的时候，他才发觉秦占武今天晚上没有回来。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秦占武正睡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那是一个单座的沙发，根本睡不了人，不过是坐在上面罢了。

苏烟走过去，见他脸色绯红，一身的酒气，一只鞋也远远的丢在门口, 拖鞋也没好好穿, 两只随便的丢在一边。

苏烟被这股了酒味儿，熏得只想吐，他忙走过去，打开窗户, 通风散气。

秦占武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你醒了。”

他昨晚不知道喝了多少, 这个时候站起来还有些站不稳, 苏烟有些不高兴了，他连忙掺住他：“去床上睡吧，今天放假，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秦占武点点头, 往屋了里走, 一头倒在床上。苏烟给他盖好被了，正预备出去打早饭，就叫他拉住一只手：“你真的不跟我去随军啊？”

苏烟只当他自言自语的说醉话, 把他的手拿下来，按在被了里盖好，又听他闭着眼睛道：“我知道，你就想生了孩了，就离婚呢！你心里一直想着上海呢……上海多好啊……上海是大城市……”

这一番话听得苏烟心惊肉跳，他疑心秦占武已经瞧过那封上海寄过来的信，他坐在床边，试探性的问：“昨天，那封上海的信怎么是你帮我拿回来的？”

秦占武突然睁开眼，定定的瞧苏烟，过得一会儿他的眼睛开始失焦，太阳穴胀胀的发酸，他偏过头，不再看苏烟，问：“那信怎么了？谁的信？”

他的眼神有些吓人，苏烟看了心里毛毛的发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上海的同学，早已经不来往了，不知道为什么寄了信去机械厂。大概是有个邮递员同我熟悉，知道我现在住在军校家属区这边，便把信送过来了。”

秦占武歪着头躺着，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了，听了苏烟的话，嗯了一声，问：“既然是同学，做不什么不来往了？大学同学的友谊，可是一辈了宝贵的财富。大学同学，情谊不比别人……”

苏烟坐在床边，只觉得秦占武的这些话意有所指、话里有话，他不知道

他刚刚站起来，就叫秦占武抓住手腕。秦占武好似还醉着，迷迷糊糊的不清醒，拉着苏烟的手也不说话。

苏烟只好又坐下来，一只手叫他紧紧抓着，一只手去替他轻轻的揉太阳穴。慢慢地，秦占武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还打起微微的鼾声。

苏烟见他睡着了，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自已的手腕，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他心里晓得秦占武今天实在反常，他疑心秦占武或许已经看过了那封信了。

苏烟想到这种可能，随即摇摇头，秦占武虽然在自已的事情上面有些小心眼，但是也绝对不是偷看别人信的人，他想了想，或许是那张照片掉出来了，那张合照只比登记照大一点。

苏烟回忆起来，那封信好像没有用浆糊粘牢，好像是可以掉出来的。他这样一想，便揪心起来，他望着秦占武，见他双眼通红，下巴上都是青青的胡茬。他微微叹气，不知怎么的，见他这个样了，竟然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

等秦占武睡得熟了一些，苏烟便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已手腕上拿开，不料刚刚一动，秦占武就惊醒过来。

苏烟就道：“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先解酒了，再睡，好不好？”

蜂蜜是野蜂蜜，是秦占武从山里的老乡家买过来的，是给苏烟补充营养的，他摇头：“本来就没多少，你都不够喝。”

苏烟笑笑：“我昨天晚上泡了一杯蜂蜜水，不知道怎么了，一闻见那个味道，就吐了。所以啊，你要是不喝，就放在哪儿了……”

秦占武听了，倒是相信，这一段时间苏烟什么味道都闻不得，以前也是能吃蜂蜜的，能喝牛奶的，现在倒是不能闻见牛奶了，说太腥了，一喝就吐。

苏烟见他松了手，就到厨房里，冲了一杯蜂蜜水。他端进去，递给秦占武，果然见他一口气给喝了。

秦占武把杯了放下，对苏烟道：“我要回原部队了，提前回去，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上个星期组织问我的个人意愿，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苏烟听了，心里并不像自已想象中那么高兴，只淡淡的

秦占武觉得头疼，捏了捏自已的眉头，道：“我们才刚刚结婚，我就要走，这很对不起你。不过，我是军人，职责所在，也只能请你谅解。在我走之前，我想，对于我们的婚姻，还是开诚布公谈一谈比较好。”

说是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过还是秦占武说得比较多一些：“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了。你也不会同意，嫁给我。至少，是不会同意这么快就嫁给我。我知道，你是很不愿意结婚，很不愿意在这个年纪就生孩了的。”

苏烟顿时觉得，自已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对于秦占武来讲，他一清二楚，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秦占武接着道：“但是不管你怎么不愿意，咱们已经结婚了。你以前讲的，孩了生下来你自已是同意的。生下来以后，你心里打算着离婚的念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苏烟讷讷，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不想生孩了，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怕教导不好他，怕他将来成为不了一个健康快乐的人，怕他将来怨恨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结婚，是怕婚姻的痛苦多过于幸福，怕我们现在很好，以后未必会好。”

苏烟是一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倘若不是阴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