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人狠话不多

随便写写,和正文无关(第1/2页)

关于五六十年代的物价我也没亲眼见过,能查到的也不一定准确,我只听我爸说,他高考报名费5毛,说一进考试班就头疼欲裂,把报名费要回来了说不考了,后来老师说你成绩好不考了可惜,又去参加了考试,报名费也省了,考上了师范学院,后来学校停课了,到处串联,管吃管住,就去了。

免费的旅游啊,傻了才不去,于是羊城四九城的跑了一圈,最后回东北老家猫着。

老家是小山沟子里的,没外面那么多算计,文革期间,把一个外来户定为黑五类,也就扫扫大街,其实就一条百米长的土路,有啥垃圾可扫,树叶子有人扫回家烧火牲畜粪便捡回去做肥料,把人家门口的给打扫了是要挨骂的,所谓批斗啥的,没有。

村里是一姓村,往上数五代,都是一个祖宗,俗话说的好,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二十来户人家,那龌龊事别提有多少了。

爷爷老实本分,就是受气的那个,被亲弟弟的队长和亲侄子的会记算计,带着四个儿女生产队忙活一年,年底家家分粮,我爷爷一粒粮食没带回家,还倒欠生产队二十多块钱。

后来那队长(我叫二爷爷)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得了骨癌,哀嚎了一段时间,最后疼死了,奶奶说,他临死前还叫着,“我做了什么孽啊,老天这样对我?”

呵呵,自己做了什么孽自己不知道吗?他三个儿子,老二自小哮喘,没找媳妇,老大和老三媳妇都被他给糟蹋了,两个女儿也被他霍霍了,大女婿在结婚两年后知道了真相,从此两口子再没回家看过他,小女婿邻村的,避不开,过年的时候给他揍得求饶。

说多了,回到原话题,我爸兄妹八人,我有四个姑姑,村里人大多读书不好,学渣渣的那种,我爸是附近十里八村第一个考上大专的,就更被村里人针对了,笑人无恨人有知道吗?

我三叔是第二个考上大学的,没录取上,多年后才知道,名额被人顶替了,我小叔考上了政法院校,毕业后当了法官,村里只有我们这一脉出大学生。

后来我和堂弟也考上大学,很招人恨,再后来我们家搬走了,三叔留在老家。

我二叔是兄弟之中最聪明的一个,在那个没有速算的年代,他会心算,比算盘快,我爸说二叔天天逃课,爷爷经常拎着棍子漫山遍野的追着揍,一学期除了发新书和考试那天,从来不去上课,考试永远都是第一名,课本上的知识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上学的时候二叔抱着破布包出门,然后自己找地方玩,在山上看到放学了,他就和放学一样回家,老师也只是偶尔家访,绝大多数的日子二叔是逍遥自在的。

村里人很怕他,后来听村里人说他算计人心很厉害,报复也厉害。

为什么逃课的问题我问过我爸,我爸说就是自卑,家里穷,鞋子都穿不起,裤腰带是好几个颜色的布条系在一起才够长,体育课都上不起,跑步一使劲说不定裤腰带就断掉了。

二叔二十出头就在睡梦中去世了,村里人说穷家养不了真龙,他家不配养那么聪明的孩子。

我爸上班后,一个月32左右,几年后涨到36块钱,家里住不开就买了三间土坯房,300块钱,还了还几年债,小时候其实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苦,习惯了就好,人呐,没有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真正对我们家有善意的,是一家上门女婿,他做村长的那几年,正好是三年饥荒,不时以村里的名义救济下爷爷家,十口人一个也没饿死。

村里也没饿死人,很难想象那片贫穷的土地,在那个年代村里居然没饿死人,附近村子都有饿死的,所以说那三年是天灾,也是人祸,有一些干部是不作为的。

我小时候一直不知道家里的事,大学毕业了奶奶才和我说过一些以前的事情。

所谓同宗之谊,在我们村里就是个笑话,搬家之后,我们一家也经常回去看望奶奶,并冷眼旁观,看着那些欺负过我们家的同宗,怎么一个个的癌症、心脏病、横死或瞎眼等等,一个个死去,而我们一大家子开开心心。

记得每次回老家,搬着各种吃的用的,村里那些老头老太太探头探脑的羡慕的看着,因为他们的儿女都不孝。

搬家前西屋的邻居是我爸的远房堂弟,两个女儿,很没教养的那种,从小就不喜欢那个人,感觉阴沉沉的成天耷拉个脸,现在想,那就是阴鸷吧。

我大学期间,放假回家听爸妈说,那个阴鸷的家伙,不给他爹养老,一口饭不给的那种,他老爹白内障瞎了,别想着给老爹送医院治疗,不存在的。

他还有个小儿子没媳妇,和老爹住一起,爷俩共用一口锅做饭,却各人做各人吃,粮食分的清清楚楚的那种。

有一天吵架,小儿子用石头把锅底砸了,爷俩饿了好几天,直到买了新锅。

老头瞎了后,没法吃上饭,饿急眼了,大冬天的十一月份,自己摸到村前的池塘投水自尽。

那时候村长是二爷爷的大媳妇,村里小孩玩耍,发现了池塘里的浮尸,和薄薄的浮冰冻在一起,村长报给了大队,大队让他儿子给捞起来,他儿子死活不干,后来是大队花钱请人捞尸,派出所确认是自杀,大队给拉去火葬场火化了。

火化费用300,一块红布包了葬在祖坟,据说加上打捞费,一共五百,挖坑什么的都是村里几个老爷们出的白工。

大队给他儿子要这笔费用,大儿子死活不给,大队就危险,不给就报警,说他虐待老人,让他蹲笆篱子,他从逼不得已掏了钱。

我爸说,那老头也不值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