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雄鹰苏勒坦汗

第1024章 海兰泡骨肉相残(下)(第1/2页)

“战和大计乃是穆昆达的权责,从兄为何偏偏为难小弟?”望着来拜访自己的昂噶察,齐诺长纡了口气,一脸的不悦。

这小子倒是会装!昂噶察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真诚地说道:“科约布鲁台吉才是咱们德都勒的穆昆达,他死后,其子满岱年幼,你的父亲济迪奈是众望所归的首领,他不幸身亡后,穆昆达之位理应由你继承才是。可巴雅勒布哈却通过迎娶你母亲的卑鄙手段,吞并你父亲的部众,夺走了原该属于你的族长之位。部落里的老人们大多不服,难道从弟真的甘心吗?”

被戳到痛处,齐诺强忍着忿怒说道:“巴雅勒布哈父亲是咱们德都勒部落的勇士,待母亲和我甚好,我有何不甘心?”

听到这里,昂噶察哂道:“巴雅勒布哈若真的待你如亲子,便应多拨些部众给你,可据我所知,他将你父亲留给你的部众大多拨给了他的亲儿子贝保,只给你留了二百帐而已”。

“休得挑拨!”齐诺大吼。

昂噶察见状放缓语气,“好吧,就算巴雅勒布哈活着时你不想争,可如今他死了,你真的不想把握住这个机会争上一争?难道真想俯首贴耳任贝保那小子摆布?”

“哼!从兄嘴上说得好听、尊我为德都勒部之穆昆达,焉知大功告成之时不会卸磨杀驴?”齐诺冷笑。

“从弟请看,这是卫国莲花大汗敕封你为德都勒都千户长的文书。如今我与你肯哲乌勒、乌木布勒岱两位兄长已经归顺大卫,岂敢违背大汗之命?”昂噶察笑呵呵从怀中掏出份授官文书来。鄂尔罗斯率军前往布特哈地区前,莲花大可汗给了他一批空白文书,供招降索伦各部首领所用,今日派上用场。

见到这封文书,齐诺的神色好看许多,半晌方悠悠叹了口气,“我如今只有两百部下,就算愿意归顺大卫,恐怕也济不得事!”

“无妨,你的兵马少可以找你的舅舅布尔赛帮忙啊”,昂噶察微笑着说。

“布尔赛只把贝保当外甥,眼中何尝有过我这个外甥?”齐诺闻言苦笑。

“这就是有权有势的好处,布尔赛亲贝保远你,不就是因为贝保的势力比你大吗?”昂噶察含笑挑拨,“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大卫国的德都勒都千户长,不怕他不支持你”。

“如果布尔赛不肯呢?”齐诺依然信心不足。

“你可请他来帐中议事,不肯便杀了他。实不相瞒,大卫国的一万大军已经驻于江对岸,随时可以渡江接应。有卫军做后盾,你怕什么?”昂噶察给他鼓劲。

——听说外甥齐诺请自己去帐中议事,布尔赛不疑有他,欣然前往。对这个失势的外甥,他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可如今多事之秋,卫国的使者到处诱降索伦各部首领,他还是决定去探探外甥的想法。

见面时,齐诺对这位舅舅如同往常般客气。布尔赛很满意,这位外甥像极了自己的前姐夫科约布鲁,彬彬有礼、善于言谈。可惜喽!科约布鲁被叛军所杀,外甥失了势,部众和牲畜还没有自己多。

两个人聊了会天,齐诺忽然开口:“前些日子,昂噶察从兄来到我这里,劝我归顺大卫,我有些犹豫,不知舅父怎么看待此事?”“有这种事?”布尔赛眨了眨眼,“他们也曾派人联系我,我说贝保才是德都勒部的穆昆达,这种事他们应该找贝保谈,把使者堵了回去。你怎么看此事?”

“呵呵呵~”齐诺忽然冷笑连声,“都是至亲,不敢欺瞒舅父,外甥已归顺大卫并被莲花大汗任为德都勒都千户长,这里还有一封副都千户长的文书,是留给舅父您的。您若肯与我一同降卫,荣华富贵共享之;若不肯降卫,今日只能兵戎相见喽”。说完,拍了拍手掌,一队手执利刃的亲卫闯入,将布尔赛团团围住。

“哎呀,我的好外甥,你这是做什么?”布尔赛被吓出冷汗。忽见闯入者中有一人眼熟,仔细一瞅,竟是许久不见的嫩江德都勒部台吉昂噶察。

“布尔赛台吉勿惊,我们嫩江德都勒部已经归顺大卫。此次来是看在亲戚的份上,特地劝您勿为螳臂当车之举”,昂噶察露出微笑,“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莲花大汗已经命土尔扈特万户长鄂尔罗斯、霍博克赛里将军札木毕领兵一万讨伐驻守忽里平寨的伪清残部,大军已抵达海兰泡对岸,若不归顺,必成为卫军铁骑下的齑粉”。

“一万卫军正驻于江对岸?”布尔赛闻言吃了一惊。

“舅父,莫要再犹豫了。若不是形势危急、事关整个部落存亡,外甥又怎敢对舅父拔刀?贝保无知,拒绝了劝降,请舅父随我一同归卫,保住全族百姓性命”,齐诺猛地跪地请求。

——“什么?舅父请我去他的军帐吃酒?大敌当前,吃什么酒?”收到布尔赛的邀请后,贝保皱了皱眉头。不过此人毕竟是部落里的大长辈,又一向支持自己,不好驳他的面子,想了想还是同意赴宴。

酒宴准备得十分丰盛,喝了几巡后,宾主皆有醉意。贝保笑嘻嘻地问布尔赛,“舅父请我吃酒,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谈不上喜事,只是听说昂噶察前些日子劝穆昆达投卫被拒,老夫心中不安,特借宴请为名请穆昆达过来商议”,布尔赛叹了口气,“穆昆达可知道卫国的一万大军已经杀到黑龙江对岸,若是拒绝,恐怕全族都会遭到兵灾”。

“一万卫军?”贝保闻言微一错愕,随即吼道:“就算江对岸真有一万卫军又如何?只要我们坚守住海兰泡,郝尔德章京一定会从忽里平寨出兵救援我们”。

“这么说穆昆达是打定主意效忠大清喽?”布尔赛沉重地问。

“那是自然,我父子